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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神的族裔 #07 [源藏 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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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写洛夫克拉夫特的克苏鲁神话

天使POV第一人称,CP源藏,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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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我受邀成为绿洲城大学的客座教授。绿洲城大学设有纳米生物技术实验室,那里不但有和瑞士实验室里一样的最新设备,还有这个领域的多位专业人才。虽然开罗到绿洲城的飞机同样一票难求,但在绿洲城圣诞节并非法定假日,非基督教文化背景的员工不会特意在这个时间休假。只要将岛田源氏的基因冠以学术实验的名义交由绿洲城实验室处理,以其前所未有的突变情况,没有人能想到它们竟然来源于真实的人类病例。有专业设备和专业人员,在进行插入基因切离工作方面,绿洲城实验室和瑞士实验室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现在我为这种不负责任的想法感到极度的羞愧和悔恨,但当时确实别无他法。打了几个电话之后,绿洲城纳米生物实验室的扬尼斯博士表示乐意帮忙。对这位热心的希腊同事,我的托辞是“与日本理化学研究所基因多型研究中心的合作项目”。之后西泽教授会从自己的实验室发出正式委托,还要想办法对岛田半藏隐瞒这个小插曲,尤其是样本运输信息方面。和西泽教授核对好细节后,我们在电话两端同时长舒一口气,都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整个假期我都过得忐忑不安,法拉以为是家庭团聚的场合勾起了我对已在天堂的父母的思念,一直都在非常温柔地安慰我,她的父母也包容了我不时表现出的恍惚不安,我心中愈发愧疚难受。每天我都和西泽教授邮件联系,沟通绿洲城的工作进展,并不是说我怀疑扬尼斯博士的工作能力,我只是太过焦虑,太怕出任何差错,太担心我身边的人因此受到无辜的迁怒。

新年的第二天,得知岛田源氏终于以正常人的模样出现在岛田家族面前,这让我多少松了口气。西泽教授还描述了整个岛田家族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的可笑场面,源氏的支持者们“像见了鬼一样”的奇怪反应,以及之后因继承权而分裂的两派势力之间那些微妙难言的气氛——自从向我透露了岛田家族的秘密后,西泽教授似乎对我放下了心防,变得健谈多了。在这通电话最后,他甚至掩饰不住语气中的骄傲,大谈特谈基因治疗和纳米生物学的未来。意识到他依然有身为科学家的热诚和自豪,我感觉安慰了许多。


2024年1月8日,备受煎熬的假期结束,法拉回海力士公司报道,我直接飞往绿洲城,除了要当面感谢好心的扬尼斯博士,我还想确认岛田家的委托万无一失。

找到扬尼斯的时候,他正用实验室的超级电脑玩游戏,看到是我后大大松了口气。我给他带了答谢礼物,他很高兴,把游戏放置一边,去给我泡咖啡。我一边和他闲聊,一边好奇地去看电脑屏幕上那颇具年代感的像素画面。这时候一个词击中了我,我几乎有些粗鲁地把扬尼斯拉回座位上,指着屏幕上的单词问他那是什么,扬尼斯满脸困惑地回答:“死灵法师(Necromancer),是这个游戏里的一个可选职业。”

我找来笔和纸,匆匆写下那个曾烙印在我视网膜上的单词,力道失去了控制,笔尖粗暴地划破纸张。然而扬尼斯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把写着Necronomicon的纸页还给我,表示不认识这个单词。我失望至极,但面上还要尽力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岔开话题继续聊天。就在我心神不宁地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年轻的希腊博士想到了什么。他表示Necronomicon可能是个合成词,就好像Necromancer(死灵法师)来源于necromancy(通灵术),necro-是一个希腊词源,表示死者,-mancy指巫术占卜。我急忙请他对Necronomicon做词源分析,扬尼斯苦笑着说他是科学家不是语言学家,勉强用希腊语来解释的话,nekros- νεκρός表示“死者”,nomos- νόμος 是“法则”的意思,eikon- εικών 可以指“图像”,合起来可以理解为“对死者之法则的图解”。

我反复读了几遍这些词:死者,法则,图解。突然间灵光一闪,这难道是《亡灵书》?我问扬尼斯,希腊语中的“埃及亡灵书”要怎么翻译,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而且这个词都不是希腊字母。”他指出,“严格来说,这种构词方式并不十分符合希腊语法。”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仿佛看到了一线光明。然而这点希望很快被更大一片乌云遮住了。扬尼斯又想起一件事,他告诉我,莫伊拉·奥德莱恩教授要来绿洲城工作了。我大吃一惊,问他是哪个莫伊拉·奥德莱恩。扬尼斯耸耸肩,说当然就是差点掀翻了半个生命科学界的那位。他说圣诞节之后,奥德莱恩在绿洲城高层的陪同下参观了大学城的多个实验室,其中就包括这间生物纳米技术实验室。我有了不好的预感,追问她有没有查看我们处理的基因。扬尼斯确定她只是进来转了一圈,但我心里的不安并没能够减少半分。

最初我怀疑莫伊拉·奥德莱恩的时候,她在岛田家族遗传病事件中其实是完全无辜且无关的,我对她的怀疑反而令我自己深陷迷雾般的漩涡;但就在我彻底相信她与此事毫无牵连之后,她却戏剧般地突然登场。现在想起来,整件事像一个古怪的轮回,这让我又记起岛田家纹中那对自噬的双龙,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已有预兆。

一股寒意沿脊柱蔓延,我有一种荒诞的感觉,仿佛有一个善恶观一片混沌的孩童用粉笔在地上画出陷阱,尽情戏弄被困在迷宫中的虫蚁,而我就是在灰白混乱的迷宫中仓惶奔逃的一只可怜虫。


回到瑞士后,我查阅了众多关于埃及亡灵书的资料,法拉也提供了不少帮助,我对埃及历史文化突如其来的兴趣让她很开心。然而这段一起研究书本的时光恐怕只是大大丰富了我的人文知识储备,最终我们并没有找到关于Necronomicon的蛛丝马迹。这个词似乎和埃及亡灵书没有任何关系,而埃及亡灵书里也没有关于我在梦中所见的巨型城市遗迹的描述。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让我非常在意。新年伊始,西泽教授明显减少了基因治疗的频率。我以为是去年年底那次高强度的治疗起了一定的效果。几周之后,我发现需要修复的基因片段也在逐次减少。我在邮件中询问西泽教授是否采用了新的治疗方案,对此西泽教授给予肯定的回复,但他却没有具体说明是怎样的新方法。这让我略有些不快,我以为我们已经可以坦诚相对,何况我对他从未隐瞒过自己的科研成果。

2月20日开始,我等了两周,一直到3月5日,才收到下一批来自日本的基因快递,而且工作量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一。不好的预感再次来袭,我立刻给西泽教授写邮件,询问病人目前的身体状况,请他给我一份最新的基因检查报告。一天之后,这位一向世故而礼貌的日本人回复我说,这是最后一批基因快递,我所参与的治疗方案已经告一段落,岛田家族非常感谢我的无私贡献,之后将不会再叨扰我的工作和生活。

我在电脑前呆坐了好一阵子,心乱如麻,丝毫没有虎口逃生的喜悦。西泽教授的邮件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一方面,直觉告诉我,岛田家一定情况有变,要么是病人的病情有了戏剧性的变化,要么就是这两兄弟的权力之争终于全面爆发;另一方面,理智则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告诉我这正是从泥淖中脱身的最好时机。但最终,我的手指还是不受控制地发出一条消息,给绿洲城的扬尼斯博士。我问他,莫伊拉·奥德莱恩眼下是否正在绿洲城工作。

半小时后扬尼斯博士回复了我,他专门跑去基因工程部打听了一番,得知莫伊拉·奥德莱恩教授入职没多久,就于2月12日启程去了日本,至今未归。扬尼斯还说:“真是巧了,她也是去参加一项与日本理化学研究所基因多型研究中心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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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没必要的说明


谢谢给我留言评论的朋友,看到很开心,最近又忙又乱,没能及时回复,在这里特别表示感谢

目前剧情处在过渡阶段,岛田兄弟暂时不能出来凑热闹,希望大家自己热闹起来,不要害羞,说啥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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